或许14年的17号你们在玩,在写作业,在陪家人,在旅游。
可是……我在一个咖啡馆。对没错,我这么个半大不小的人儿在一环境特别美好的咖啡馆里坐着。我等的不是别人,是我那处了三个月的男朋友。
此行只有一个目的:咱俩得分。
我不理解一个星期前他为什么信誓旦旦的对我说:“下次看到你不管在哪我都想抱抱你。以后挣超级多的钱养你。让你过上奢华的日子。以后我工作了,你带着我们俩的孩子玩,等到我们挣够钱了,一起去周游世界,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周游世界。这些条件的前提是,有你在我身边。没有你,我什么事做的都没有动力。如果我哪一天和你分了,我不知道我会干一些什么样的傻事出来。我爱你,一辈子,没有怀疑。”
嗯,现在我总算明白了,他一个星期前对我说甜言蜜语好听的。一个星期后跟其他的女人照样说这些破玩意儿。男人是不是都是这样,回收再利用?
他坐在我面前,宛如明月般的面容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更加夺目。一双深邃的眼眸深不可测,高挺的鼻梁上夹着一副黑框眼镜,但却丝毫不为他的相貌减分,反倒增了几分温文尔雅的秀色英姿。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着,专心致志。似乎我没有来到般的寂静。偶尔甩着额前没过眉的刘海,拿起温热的咖啡却又不入口。
多么美的一幅画,我静静的看着他,没有人说话。没有一点声响。只有那咖啡馆里悠扬的背景乐在我耳畔回荡。
“嗨宝贝儿。”最终还是他打破了这场寂静的战争前奏。
“今天怎么约我出来了?”我装作镇定地看着他,我知道一定有事情他要跟我说。
“没有啊,只是有件小小的事情跟你说而已!”他还是那么的玩世不恭。
我没有做声,他接着说。
“宝贝儿咱俩分了吧,我俩特不合适你不觉得么?”他停止了手中的游戏。
我放下悬在半空准备叉起最后一块蛋糕的叉子。“好啊,我也这么觉得。”
我恶狠狠地盯着他,拎起书包就向外面走。走到门槛儿似乎想起点什么,我冲着他大喊:“代杰,我真是瞎了眼!”
我在来之前我早就明了他的目的,包括他之前所做的一切。我做好了万全准备,上百种对话,上百种分手的形式,上百种分手时的表情……
却没想到,当我跨出门槛走向家的路上,我那不堪一击的盔甲终于被他的无情彻底击败了。我开始放声大哭,路人对我指指点点。有人试图上来给我递卫生纸,我头也不回的往前走,我拼命喊着他的名字。他却离我越来越远……
再见呀我的初恋,再见呀长达110天甜蜜的初恋……
我咒骂那个负心汉,我想忘记他,我想装作他从来没来过我的生活里留下沉重的脚印……事实告诉我自己:“我做不到。”他离开我的第一天我的生活开始变得不堪入目。成绩、处事、心情。我的一切都在变化,我才明白,代杰用他的双脚踩遍我的心脏进入我心脏那最深处的地方时,还不忘在我最柔软的地方插上两把锋利的尖刀。
两个月后,我最好的朋友徐家告诉我,代杰他过得特别好,我也是那天。露出这些天最美好的微笑。
我下定决心我得忘记他,原本开朗的我怎么会变得如此颓唐?他怎么可以如此洒脱我就不能?我要改变!我得证明我没有代杰,我一个人照样可以好好的生活啊!
我剪去为他留起的长发,换上干净利落的短发。
我褪去为他穿上的洋装,换上我最喜欢的外套。
我调整自己的作息时间,我要跟他过不一样的日子。
原本的浓妆艳抹,现如今也变成了素颜朝天。
原本的高跟丝袜,现在也都成了压箱底的宝贝。
取而代之的,而是一条条的牛仔裤、一件件休闲外套、一双双运动鞋。
我成了班里最特殊的一个人,我用了仅仅一个月的时间,我从一个和老师对着干不学习的飞女变成了乖乖听从指挥的良民。所有人看我的眼光都变了,所有人都不再像以前那样看着我了,我现在看见他们瞳仁里所饱含的,是期望和羡慕。期望我变得更乖?羡慕我无所谓打扮?
你这样想你就错了。他们期望的,是我快点滚蛋,不要装什么良民。他们所羡慕的,是我为什么可以做到如此的极端。
每天这样的声音都会不绝于耳:
“V班的陈然,就是那个飞女。现在变得好装。在校外好拽,干嘛在校内那么乖。”
“陈然你晓得吧?诶哟那叫一个骚。真恶心我呢。”
“V班出一土豪他亲戚——土鳖陈然!”
就是这样“温顺”的语言滋润着我的每一天,每一天都会有不同的人,用不同的方法来接近我,了解我。之后再大力宣扬出去,运用夸张的手法。
没关系,我什么都无所谓,我真的什么都无所谓。
真正的朋友不会现在离开我,反倒感谢这些人。将陪伴我度日的狗都被骨头吸引跑了。
徐家看着我这样说特别难过。我笑着:“没事儿啊,挺好的。”
她双手把我的肩膀抓住一本正经:“我跟张景悦亲嘴儿了。真的,他说他特别爱我。”
说着她把遮的严严实实的脖子露了出来,白皙的脖子上多了一块块紫红色的吻痕。
我心里一怔,违心道:“和我有关系吗?”
这段本不该出现的感情,这段本该化为乌有的感情,终究出现了。我明白张景悦是个什么样的人,前不着村后不着店,半调子踏着几十条小木船的人就是他。
可是徐家不知道,她整日跟我说他。
一个星期之后,我再也抑不住怒火,我在电话里我冲徐家喊:“你**的徐家!你能不能不跟我提他!我多闹心你还跟我提他!你有病是吗?跟他张景悦处什么破玩意儿了你给我说说?这么久他承认过你是他女朋友了吗?!**你瞧瞧你这操性!比我家门口那块破鞋垫儿还恶心!”
我承认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恶狠狠地对她讲话,我挂了电话我就哭了。我只是为徐家好,徐家人是不错的,真的。我不希望她因为这个毁了前程。
当时是晚上6点10分,我躺在床上,蜷缩着,手里拿着没有电的手机。没有一点声响,眼泪顺着眼角,流向鼻梁,再到另一只眼睛的眼眶,和另一只眼睛的泪水一起浸湿头发,划过耳尖,被温暖的枕头吸收。枕头湿了一大块,头发湿了一大块,脸上都是泪,心里也是。
次日3点34分,我爸推开了我房间的门,灯煞白的照在我的身上,眼泪还是抑制不住,跟通了大海似的,没有尽头。
“别哭了宝贝,爸爸还在呢。”
老爸没问我为什么哭,或许他只是觉得,我仅仅需要安慰。我被他拥着,我心里就像堵了块石头一样的难过,我哭喊着,爸爸轻抚我的肩膀,等到6点,整整两个多小时的时间,我跟爸爸一动不动的坐在床沿,他还是搂着我,唯一在动的可能只有我那不干涸的眼泪。
这时我才抬起头细看我的父亲,这么多年我没有一次好好的看过他。
脸上布满了本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皱纹,原深邃不可度测的眼睛也布满了血丝。让他看起来更加苍老。温暖有力的臂膀成了我最温暖的巢穴。小时候最喜欢的父亲的下巴也有了胡渣,刺刺的顶着我的额头。同时也刺着我的内心。
我后悔为什么要去涉足和我不相关的事,磕了一头青回来了。最终没把我舍弃的人还是我的父亲。
世上少了个曾经温暖我的代杰,却让我认识到一直没离开过我的父亲。我真得好好谢谢他,谢谢他让我知道什么叫人情冷暖,自己感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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